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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名:金陵梦 职业:人缺乏的不是梦想,而是坚持。年龄:位置:中国,重庆个性介绍: 众人皆醒我独醉,醉到酣时梦已碎。碎心犹待枝头春,春到秋走时不回。

桑林之舞.22.千里救父

2014-12-01 15:38 阅读(?)评论(0)

22.千里救父

文/盛女

 

马车在日夜兼程的奔驰后,灰尘扑扑的停在一座远离尘嚣的山脚,一扇高高的摇摇欲坠的木门,爬满了雨水常年侵泡出的斑斑驳驳青苔,孤独地屹立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。从学校出发时,还是能看到片片落叶的深秋,短短一天,这中间就飞驰而过一大把时间,像是漏掉了四季更替的过渡,直接进入了深冬。

杨古在熟睡之中被我拍醒,兴奋地跳下马车,却突然呆若木鸡,张大着不可置信的嘴,像是梦中尤醒未醒之时的喃喃自语:“这是你家,你确定里面真的有人居住?你离家多久了,我们会不会走错地方了?”

我支撑着连夜驾车赶路,被颠簸散架的身子,缓慢地挪下马车,有气无力的答非所问:“看到右侧门柱上的刻字吗?‘来者请敲门’。”

杨古迟疑地看了看我,我点点头,他于是径直走过去,伸出右手拍打在木门上,一声“咚”未完,他已掉落进地面突然张开大嘴,转眼之间,地面闭合,踪迹全无,如果不是原本厚厚的白雪覆盖的地面露出了一些泥土的颜色,寂静的山,寂静的雪,一切仍然是原来的样子。

我摇着头走过去,伸出右脚贴着地面在门柱上轻轻一踢,大门豁然而开,抖落了一地白雪,大门后面还是一片白色,被包裹得纹丝不透的假山、古树依稀可见形迹,只有屋檐峭立,原木颜色的柱子与丝丝雾气沁出的窗户和大门在一片白色之中寂然。是的,是这里,依然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,无论外面发生什么,这里都是如此平静,岁月也拿这里没有办法。

管家贺年生从西厢房偏门匆匆忙忙地跑出来,后面跟着他老婆贺娘,头发跟此时大地一样颜色的他们跑起来却跟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,溢于言表的喜悦的声音快要震得后山雪崩,“云小姐,你回来了,我们还以为是老爷回来了呢?”

我迫不及待的将马鞭朝他们一扔,一边朝正厅奔去,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:“把马车收拾一下,椅座下面有货,留少部分包好备用,其他的收起来;把马匹换成大黑二黑,我和蓝茵马上要出门,套好了来叫我们;另外,底下那个家伙是自己人,给口热茶喝,等我们走了之后送出去……蓝茵在哪里呀?”说话之间,我已经找遍了她可能所在的房间,从正厅后面转出来,站在大门边大声地问。

假山后面不慌不忙转出来一个穿着红色狐狸大氅,面目清秀,看似不施粉黛的婀娜女子,袅袅向我走来,走得近了,看着眉毛上盈动着几点雪花沫,印在楚楚可怜的眼波里,慢慢融化。她轻轻地掀开门帘,足下生莲地走进去,自顾解开大氅,露出里面一层一层渐浓的淡紫色的逶迤长裙,白色的兔绒褂衣,一头漆黑的长发只用一条同样淡紫色的丝带束上,这是一个刚刚二八年华的女子。从来没有过的感觉,我在嫉妒,嫉妒她的从容,嫉妒她的容颜,即使我知道真相。我倚着门恨恨说道:“张辅都快被蛮子咔嚓了,你还能如此悠然自在?”

蓝茵弹了弹大氅上的雪花,把它挂好,坐稳了才眉毛一蹙,声音也没有变老:“你这孩子,年龄也不小了,怎么还是这样没大没小,没轻没重的说话呢?”

我摊坐在一张椅子上,偏着头看她,“你不信啊?也是,这里与世隔绝,你又一味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,外面天都要塌了。”

蓝茵喝了一口贺娘送上的乌龙茶,自信满满地说:“你爹是打仗去了,30几万大军对区区几万蛮子,有什么可担心的!”

贺娘怜爱地递给我一盏茶,慈祥劝慰:“云小姐,瞧你这手给冻的,赶紧喝口茶暖暖身体,我让小香去温室准备了,等会儿去好好泡泡,再睡一觉……”

我一下子跳起来,大声责问:“我不是说了要马上出门吗?看来真是老了,快去准备马车,银子。”

贺娘从来没有面对过我这样凌厉的语气,面色微红,声音委屈颤抖,“云小姐?”

我也有些过意不去,这个比我娘还温柔慈祥的人,从小是怎样偷偷呵护我的呢?我拉上她的袖子,告饶道:“好贺娘,我们真的得马上出门,不然会出大事的,哦。”她颤巍巍地出去了。

蓝茵一手拿着杯子,一手拿着杯盖,疑问地看向我,我摸出怀里的绢书,扔给她,跌坐进椅子,无力解释道:“张夫人带着大量银子到学校来,让我们去救被抓住的张将军,这是押解的地方。”

蓝茵将茶盖盖上,腾出手来抓住绢书,将茶杯放稳在桌子上,半信半疑地打开绢书,才慌了神,不再优雅,大声喊着:“贺娘,赶紧的,我们一炷香后就出发。”外面传来贺娘惊慌的回答:“好的,小姐。”

蓝茵拿掉我正喝着的茶,拉起我向内室走去:“仔细说说看。”她已拿定了主意,恢复了镇定,打开衣橱,拿出尘封多年的装束,迅速地换装,打包裹,听我半分忧伤,半分疑问地说:“凌波死了,被于思仁给一掌打死了。”她眼睛红了,润了,身子微微顿了一下,低声自答:“她终究是死在他手上了,真是个笨蛋。”我不解,“你一直都有和她联络对不对,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?”

蓝茵停下手中的忙碌,眼神坚定地望向我,“记着,对有些人,有些事,不要太执着,好好的爱惜自己才好。”

我摇着头:“你不执着吗?”

蓝茵勉强微笑了一下,继续收拾,“我不一样,你爹待我很好,是我不愿意他像于思仁那样抛妻弃子,他虽然没有给我一个所谓的名分,但给了我一个我想要的这样的家。”

我心里暗暗一惊,嘴里已经无由自主地问道:“抛妻弃子?”

蓝茵打好了包,扔给我一个,自己背一个,边走边说:“是的,他放火的时候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四个月的儿子吧,哎。”

我张大了嘴,不相信我自己的耳朵,反复追问:“你是说陈青山是于思仁的儿子,真的是他的儿子?”

贺娘递给我一袋沉甸甸的包袱,又说:“云小姐,地下那小子寻死觅活的,非要见你。”

蓝茵终于露出了她那个年纪应有的表情,喜滋滋地问:“小子,谁呀?你带回来的?”不等我回答,对贺娘道:“长得怎么样,快去带来看看。”

我不解她们突然这样是为什么,“你不急着救人?”

蓝茵把包袱朝马车上一放,坐进去,对我微笑:“不急这一时半会的。”我把包袱一把扔进去,看着急奔过来的杨古,无济于事地坐好,看戏一般地看着他气喘吁吁,依旧彬彬有礼地弯腰行礼:“蓝大哥好。”

蓝茵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,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臂,直接吩咐杨古,“你来驾车。”

我急了,白了一眼:“他不会武功,会连累我们的。”

杨古急忙夺过贺管家手上的马鞭,边坐上来边解释:“我武功确实不怎么好,但驾车绝对稳妥。”他不等我再言语,狠狠一扬鞭,“啪啪”两声,刚劲有力,大黑和二黑也不认生,扬起蹄子就跑了起来。

我郁闷地看响蓝茵,她慢慢闭上眼睛,“这孩子不错。”

我大声咆哮:“你知道啥呀?就说不错,他是谁你知道吗?他什么德行你知道吗?”

蓝茵稳稳说道:“不需要询问,言语可以骗人,眼神可不能。”

我嘲笑:“你怎么不说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,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呢?”

蓝茵闭着眼睛不理我,我无出发泄,掀开帘子,朝外大吼:“你知道路吗?就乱跑。”

杨古淡淡地说:“只有一条路,只有两行车印。”

我最近是怎么了,总是这样容易暴跳如雷呢,我干嘛比她还要着急?

杨古并没有我想象的富家公子哥一般无用,打尖住店,喂马问路,一切安排得非常妥帖,如果不是路上越来越多的逃难的灾民,我甚至怀疑又回到了幼时跟着蓝茵出去到处游历的时光。

  最后修改于 2014-12-02 10:00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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