 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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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难搞的日子笑出声来】征文二等奖作品： http://bmln.blog.sohu.com/282084358.html 没有月亮的晚上，林菲一个人在朦胧的山路上奔跑，突然，背后被人用刀狠狠地砍了一刀，一失足，掉下了万丈深渊。惊恐和疼痛瞬间袭来，笼罩了整个房间，醒来，还好，这只是一个梦，只是，腰际的疼如此清晰，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。 睡不着，发了一条信息，“亲爱的，你爱我吗？" 早上，信息回来了，“当然爱你，不爱你还能爱谁？" 林菲带着母亲朝医院出发了，发生车祸了，堵车，整整两个小时，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。排队，挂号，排队，快中午了，终于轮到她们。撩起前襟，医生立刻对边上的人大声地说，“这就是典型的乳腺癌。”林菲感觉得到她冰凉的手放在了母亲的右胸上，按住了溃烂的小孔周围，对林菲与她的母亲说：“赶快办理住院手续吧。"医生，你可以委婉一点吗？ 母亲眼神空洞，像个无助的小孩站在来来往往的大厅里，不知该怎么办？ 林菲摁住心里的不安与恐惧，些许颤抖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，“妈，我们再找个医院，二姑奶奶不是说肿瘤医院好吗，我们去哪里看看，这个医生一点也不专业，就算是肿瘤，也是个良性的，对不对？" 林菲带着木呐呐的母亲坐上公交车去另一个医院，背对着母亲的时候，眼泪溢满了眼眶，却不敢让它掉下来。 这个医生很温柔，很委婉，“赶紧住院吧，早期的乳腺癌治愈的机会很大的。" 8月的烈日，没有温度，风如此凛冽，刺骨。 林菲安排了母亲住院，独自走到长街上，车来车往，人头攒动，却如此的孤独。打电话给他，哭泣着述说，寻求安慰，平复心情，去面对接下来旷日持久的战斗。 做了手术，做了化疗，进进出出医院如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，只是医生不是父母，再温和也需要你自己去解决很多的问题，他们只是告诉你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，那么平静。病友也不是你的兄弟姐妹，人间百态，在这里持续不断地上演，温情的，悲凉的，你来不及感动和伤感，要转身为自己打算。 从来不知道自己数学如此出神入化，林菲听着医生介绍的治疗方案，化疗药水的配方，除去每次住院医疗保险要报销的一部分，心里飞快地计算每个方案要花多少钱，自己和父母手上还有多少钱，选择，无可奈何的选择。每天长长一张住院清单，上面认识的不认识的火星文让林菲总是不寒而栗，想着又要往院里交钱了。每天三顿饭既要有营养，又要母亲喜欢吃，还要省钱，这个摊位青菜一斤少了1毛，那个店里的面条少5毛，多走上两三千里路又算得了什么呢？周围5里内边边角角都让林菲摸得清清楚楚的，想起读书四年也没摸清学校周围的情况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。 每支出一笔钱时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，好像自己兜里还有很多钱一样，因为母亲看见钱像流水一样出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60来岁了，土已经埋到脖子了，完全是浪费。她不是很配合治疗。 林菲跟她算了一笔账：一般早期的乳腺癌都能治愈，那么以后我有了小孩才有人照顾，不然自己带小孩，干不了活，掙不了钱。假使自己每个月也就只掙两千，一年就是2万四，5年就是12万，自费的花销不就回来了吗？放宽心，开开心心地，活上10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，那不是就赚了吗？更何况现在活上20来年的病友比比皆是，到时候基本上算寿终正寝了。 父母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一条，帮助自己的儿女活得更好！ 每晚躺在母亲床位边上的折叠椅子睡觉时，林菲心里都在呐喊，求包养啊！ 虽然捉襟见肘，却不是最艰难的；恐惧和悲伤却日复一日见长。恐惧的是乳腺癌是一个有遗传倾向的癌症，母亲患病，女儿比常人要高出20%的得病率，也就是30年后的自己，也许就会像现在的这些病人一样；悲伤的是说爱自己的那个人消失了，“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",发出的短信石沉大海。林菲宁愿多走一点路，更疲倦些，好一躺下就可以睡着，醒来已经看见第二天的太阳从窗户透进来。 母亲已经适应了医院里的生活，她开始和从前一样寻找说长论短的伙伴，都是一样的年纪，来自不同的地方，每个人身后都是似乎相似的却不雷同的故事，回忆年轻时的往事是如此的美好，就算是一些妯娌争吵的往事也可以比比谁更艰难。她还开始和自己的主治医生说一些并不合事宜的笑话，如医院里这么多的光头，一起走上石门大桥，那风景，够独特，够敞亮，够震撼。能拿自己开涮，连医生都认为她足够强大，但林菲知道，这只是表像，有些东西不能告诉她，如活检的结果：癌症Ⅲ期，13个癌细胞开溜了一个，不知道上身体哪去溜达了。 医院里的闲暇时光总是太多，林菲教会她斗地主，陪她和病友一起玩，好不让她逮着机会询问林菲男朋友的进展情况，可是手术期一个月，一月一次化疗做了8次，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，根本没有办法躲得过。“好着呢，他出任务了，打电话不方便，经常发短信的，你看，我现在就得回一个。” 滚，滚远点。 有什么关系呢？老娘我就算是含着泪也会微笑，每天里偶然的，故意的笑点那么多，咱就放开嘴巴使劲地笑呗。 本篇文章正在参加“在难搞的日子笑出声来”征文活动，活动链接：http://bmln.blog.sohu.com/282084358.html
最后修改于 2015-08-27 10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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